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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程序美工 倒追浪荡公子,得到他真心后却反手将他告发:是时候该让他偿命了

    发布日期:2024-07-30 10:07    点击次数:115

    小程序美工 倒追浪荡公子,得到他真心后却反手将他告发:是时候该让他偿命了

    我是妙音阁的头牌,无数男人是我裙下之臣。

    在我最出名的时刻我却爱上那个风流纨绔的小侯爷为他隐退,寻死觅活。

    他以为我是真心,我却在他最风光的时刻将他所有罪名告发到公主面前,让他一命偿一命。

    我扯下脸上的假皮,露出满是烧伤的脸颊。

    「小侯爷可还记得,当年救你一命反被你烧死全家的姜玉?」

    1.

    「那小侯爷又来了!」

    「小侯爷谢嘉仗着老侯爷的爵位与威名,在城西处处作威作福,强抢民女,听说陛下还要将宁远公主下嫁给小侯爷呢!」

    旁边的人捂住他的嘴,四处看了看,轻声说:

    「你小点声,不怕他要你的命啊!你看那姜玉姑娘都被他缠了好几日了,不知道她一个姑娘家能坚持多久,唉。」

    正在整理豆腐的手一顿,我抬头看向不远处引起骚乱的地方,一个衣冠华丽,满身金玉绸缎,风流倜傥的男人在一众小厮的拥簇下慢慢向这边靠近。

    他走到哪,身后的小厮就踢到哪,只有商贩交了保护费,才能免于灾难。

    与其说他是小侯爷,看着更像地痞流氓。

    城西的势力大多被谢府掌控,谢嘉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就去了,老侯爷虽是老来得子,但谢嘉的自小对他是百依百顺,将他养的极其嚣张跋扈。

    「姜玉,考虑的怎么样了?」

    正思考间,谢嘉已经到了我面前,笑着用扇子抬起了我的下巴。

    「多谢小侯爷抬爱,姜玉命贱,不配入侯府为妾。」

    我故意将妾字咬字重了一点,都是女人,明明可以嫁给平凡人家做妻,谁又愿意入那深宅大院做妾呢。

    谢嘉原本笑着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目光极其阴沉可怕。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竟敢拒绝我,老子连公主都娶得,你一个买豆腐的,哪里来的勇气!」

    他一抬手掀翻了我的豆腐架,白花花的豆腐落在地上被他身后的小厮尽数踩成了泥。

    「不要!我的豆腐!」

    我爹立刻扑了上来在地上抢着豆腐,对我们一家人来说,每日的豆腐,就是我们每天的经济来源。

    「老不死的,敢跟我作对?给我打!」

    谢嘉愤恨的指使着小厮对我爹拳打脚踢,他佝偻在地上,怀里还护着一些没有损坏的豆腐。

    我上前跪在地下求着谢嘉,拽住他的衣角。

    「小侯爷,求求你,放过我爹,这些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你!」

    爹已经昏迷不醒,嘴里呕出鲜血,娘在一旁止不住的哭泣,眼看小厮已经将娘拽到地上,我明白自己终究抵不过权势,只能认命。

    谢嘉邪笑着,制止了后面的小厮,一把将我拉进身后的露天的豆腐棚的地上。

    「去去去,都给我滚远点把头扭过去,谁敢偷看,要了你们的命!」

    小厮耀武扬威的下了命令,又将豆腐棚围住,把我和谢嘉围在里面。

    他的目光如同贪婪的饿狼,伸出手撕扯着我的衣服。

    「我救你一命,你竟如此。。。」

    「什么城西豆腐西施,不过如此,脏了我的眼!呸!」

    他朝我啐了一口,满足的带着小厮哼着小曲离开了。

    我躺在冰冷的地面,即使被遮住大部分,我依旧能从缝隙里看到外面人指指点点和相互嫌弃的模样。

    早知如此,那日谢嘉被人刺杀,我在山上遇到他就不该伸手救他。没想到当时只想的救人一命,现在换来如此遭遇。

    收拾好豆腐棚的烂摊子,带着爹娘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娘拉住我的手哭个不停,由于情绪波动太大,直到子夜才勉强睡下,而爹依旧昏迷。

    贫穷人家受了气,只能自己咽下去。

    门外传来阵阵浓烟,睡梦中的我被呛醒,立刻下床想推开房门,却发现大火早已经将房屋吞并,无论我再怎么努力,都逃不出去了。

    房门外谢嘉的笑声如此刺耳,而我再也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2.

    「姑娘?姑娘醒醒。」

    小平轻柔的推了推梦魇中的我,我睁开双眼,是了。如今我在妙音阁,而不是被火烧的家里。

    如今我是妙音阁头牌玉奴,无数权贵拜倒在我的裙下,甚至有人投掷千金只为见我一面,与我共饮一杯清茶。

    「林姑娘来了,姑娘吩咐过,无论姑娘在做什么,只要是林姑娘拜访,定要通知。」

    我的睡意一下清醒,门被推开,林意拎着药匣子走了进来。

    「小平,你先出去吧。」

    小平毕恭毕敬的后退几步,带上了房门离去。

    「一转眼竟又是十五了,林姐姐来的准时。」

    我笑着坐在她身边,熟练的帮她打开药匣子,谁能想到里面装着的不是草药,而是一张人皮面具。

    一张我的面具。

    「你的脸若是来的晚一点就全都露馅了,我怎会迟到,来,让我看看。」

    她沾上特制药水,缓缓从我耳后掀开一张薄膜,慢慢将整张脸揭了下来。

    「看来这火烧的疤痕是难以去除了,不过有我在,没人能看得出来你原本的容貌。」

    林意心疼的摸了摸我的脸,又给我敷上草药面膜。

    每月十五,林意都会准时来找我,为我祛除上月的面具,再更换下月的面具,不然就会干裂开皮。

    「当初采药时在河边捡到你,你浑身的伤痕和这满脸的伤疤属实惊了我一跳,没想到你这样竟还能活着。」

    是啊,我也没想到自己还能逃出谢嘉的那场大火。

    那日爹娘烧死在我眼前却无能为力,若不是厨房的后窗火势较小,爹娘又将唯一一床厚被子沾了水让我逃了出去,恐怕真要如了谢嘉的意。

    纵使如此,我依旧浑身伤痕,脸颊一半都被大火烧伤,林意帮我医好了身上,却医不好这张脸。

    更医不好我的心。

    我洗下脸上的草药面膜,做好了贴人皮面具的准备。

    「准备好了?」

    「嗯。」

    刺骨的疼痛和灼烧的感觉蔓延整张脸,为了换脸我月月忍受非人的痛苦,这痛苦每次都会提醒我自己,永远忘不掉谢嘉。

    「好了,下月十五,我再来。」

    送走了林意,我照着铜镜看着镜中人的模样,与我以前小家碧玉的脸完全不是同一个风格,现在的脸妖娆,魅惑,随便留个眼神就如同调情般拉丝,摄人心魄。

    小平推门进来,带来了今天的衣裳。

    「时辰快到了,姑娘该准备了。」

    一转眼,从我浴火重生的时间已经过了近一年,这一年里我每日刻苦修习舞蹈和青楼女子的媚术,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今我终于在这京城,有了些名声。

    「听说今日来看姑娘表演的,还有小侯爷。」

    小平说着。

    我描眉的手一顿,随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3.

    我站上舞台,台下正中雅座上的人,正是我永远都忘不掉的那张脸,谢嘉。

    舞蹈过程中我一直欲迎还羞,用极其暧昧的眼神瞟着谢嘉,看他那笑意盈盈的模样,我知道他已经开始上钩了。

    我的衣裙从他面前飘过,谢嘉伸手,却从他手心滑过。

    一曲舞毕,管事上台来进行下一个项目。

    「玉奴今日表演完毕,感谢各位公子抬爱,下面便让玉奴挑选一位今日知己,共谈佳话。」

    我对上谢嘉的眼神,他颇为自信的打开折扇摇了摇,看着我向他的方向走去,嘴角的喜悦更甚。

    我却直直停在他身旁,选中了李尚书家的二公子,李成。

    「公子,可愿与玉奴共赏独舞,把酒言欢?」

    我伸出莹白的手在他胸口摩擦,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刺激着谢嘉的耳朵。

    「玉奴赏脸,在下怎会拒绝。」

    我抬脚,却不小心被椅子绊倒,一下向后仰去,栽在了谢嘉怀里,对上了他的眼睛。

    「对不起公子,玉奴不是有意的。」

    谢嘉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欲从他身上站起,于是一用力,我又紧紧倒在了他的怀里。

    「啊!」

    我娇媚的惊呼一声。

    旁边响起谢嘉追随者的笑声,以及他自己的轻笑。

    「还是小侯爷有本事,这玉奴瞧见您怕是腿都软了,哈哈哈哈。」

    他牢牢将我抱在怀里,温热的气息靠近我耳边,轻声说:

    「今晚,跳舞给我看。」

    我娇羞的锤了他胸口一下,先行跑开了。

    「讨厌!」

    李成在一旁气的脸色发绿,但碍于谢嘉的身份只得隐忍不发,任由谢嘉顶替了他。

    我躲在后台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死命的咬着嘴唇,企图克服恐惧。

    被谢嘉拽进豆腐棚,又在火场中听到他恶魔般的声音,没想到再次见到他,我竟怕的浑身颤抖,难以遏制。

    他对于我的创伤,实在是太深太深。

    平复好心情,我换上一件若隐若现的薄纱裙,将我的身段衬托到极致。

    谢嘉早已等候在厢房里,我拍了拍手,奏乐声响起,转身起舞,我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谢嘉,脑袋里想的都是想让他如何去死。

    而他的眼里,明显已经被我摄了心魂,这丑恶的模样,丝毫未变。

    一曲舞毕,我来到谢嘉身旁,端起酒杯喂到了他的嘴里。

    「玉奴真是,美艳绝伦。」

    谢嘉看着我喃喃自语,把我推到在榻上,意乱情迷之间,我突然清醒,抽身逃离他的怀抱。

    「玉奴是清倌,若小侯爷想与我共度春宵,需为我赎身,娶我。」

    谢嘉的神色变了变,我知道,想让他娶个风尘女子,现在还不够。

    我在他嘴上留下一吻,转身走了。

    4.

    距离上次看到谢嘉已经过了两日,我明白谢嘉薄情,仅凭那一面未必会花重金为我赎身娶我进门。

    从前是我瞎眼,救了谢嘉一命,他刚开始睁眼看到我确实心存感激,说要纳我为妾报答我,可我不愿入那深宅大院,拒绝了他,他便生出扭曲的心思,得不到就要毁了我。

    于是我主动出击,算好时辰拿出那日偷偷顺走的折扇带着小平来到了侯府。

    门口的人见我手持小侯爷平日不离手的折扇便知我不是一般人,立即进门禀报,放了我进去。

    「小侯爷,玉奴来给您送折扇了。」

    我一身素衣,墨发仅用一根木簪盘起,眼眶微红再加上我学到的媚术,眼波流转间,便能惹人疼惜。

    「小侯爷怎得,没再来看玉奴呢?」

    我眼眶含泪,楚楚可怜。

    谢嘉拿过折扇,温柔的将我搂进怀里,叹了口气。

    「玉奴真是,让人沉迷啊,不是本侯爷狠心,而是陛下将那宁远公主赐给我,那公主眼里容不得沙子,而且传说那公主丑陋至极,我亦不愿,她哪有玉奴惹人疼惜啊!」

    我胯坐在谢嘉怀里,将脸贴近了他胸膛,伸出手不安分的摸索着,

    「可我想你,侯爷,自从那日过后,我便被侯爷折服,日日念着你。」

    谢嘉身上一紧,用力抓住我的手,将我狠狠的往怀里一带,我的身体紧紧贴着谢嘉的胸膛。

    「玉奴,认真的?」

    我故作娇羞的垂下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嗯。」

    谢嘉神色大喜,伸手剥去我的外衣,露出莹润的肩头,我拿下束发的木簪,发丝倾泻而下,更添几分魅惑。

    谢嘉的瞳色沾满了情欲,我却冷静的可怕,脸色没有一丝表情在他身上浮动。

    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

    终于来了。

    「我家姑娘来给小侯爷送那日落在妙音阁的折扇,结果进了小侯爷的房间就一直未曾出来!」

    小平的啜泣声响起,夹杂着老侯爷的声音。

    「给我把门打开!」

    谢嘉吓得立刻疲软,从我身上下来,但已经来不及。老侯爷打开房门,一众人见到的就是我和谢嘉衣不蔽体,面色潮红,房内尽是奇怪的气息。

    小平扑通一声跪在老侯爷面前大声哭喊着。

    「姑娘!我家姑娘可是清白人,纵使在妙音阁亦是清倌,如今这么多人看着,名声尽毁,求老侯爷作主啊!」

    老侯爷为人正直,一生为人称赞,仅有的污点就是谢嘉这个儿子,不然陛下不会将公主下嫁。

    「咳咳咳。」

    老侯爷气的猛咳几声,拿起棒子就往谢嘉身上打。

    「逆子!从前我纵容你,小来小去便罢了,你明知道陛下将公主赐给你,那是天大的荣幸,竟敢还敢在外面胡来,还带到家里,如今你是要气死我!」

    谢嘉哀嚎着躲避,我在一旁穿好衣服立刻扑到他身上为他扛住老侯爷的毒打。

    「我与小侯爷两情相悦情难自禁,求侯爷网开一面。」

    老侯爷气的冷哼一声,将木棍丢了出去。

    「纵使你是清倌,但若平时,你绝无进我侯府的可能,今日是这不争气的东西犯了错还带到家里被这么多人看到,你当如何?」

    我心疼的看着谢嘉,扑通一声跪在老侯爷面前,流下两行泪。

    「我愿意嫁给侯爷,哪怕是妾,我也愿意。」

    我楚楚可怜的模样不仅被侯府的人看到,还有几位来侯府做客的官场人,老侯爷被我一番话架在这,看到他们窃窃私语的模样和老侯爷的窘迫,我知道,今日是我赢了。

    「哼,我谢家不是无情人家,便给你个名分,好生安置了。」

    说罢,老侯爷甩袖离去。

    没人看到,我低垂的头下,笑有多开心。

    5.

    我如愿以妾室的身份进了侯府,住进了这偏院里。

    自我嫁进侯府,谢嘉夜夜留宿,却也夜夜折磨于我,他怪我,怪我是他的污点,还摆在了明面。

    「贱货,若不是你勾引我,我又怎么会被父亲发现被所有人指责!」

    他一下又一下的鞭打着我,我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不肯吭声。

    「贱人!」

    刚开始几天谢嘉还会咒骂鞭打我,我用尽浑身解数将他勾的夜夜魂不守舍,慢慢他才放弃了报复我,只是把力气都用在了晚上。

    只要能赢,做什么我都愿意。

    转眼又到十五,林意提着药匣子来了侯府偏院寻我。我让小平出门望风,只能冒险在此地换脸。

    「那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我不会放过他的,网店装修我已经是一滩烂泥,现在如何都无所谓,可我父母横死,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林意看出我眼里的坚毅与决绝,没再说什么,只是我们都知道想扳倒未来的侯爷和驸马爷,难如登天。

    「现在市井间你与小侯爷的事已经传开了,若是等公主进了门,你怕是不会好过。」

    林意将我脸上的面具揭下,后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啊!!!」

    小平听到声音从前门赶了过去,只看到一个急匆匆的背影。

    「糟了姑娘,她朝着小侯爷房间的方向去了。」

    我和林意对视一眼,心下一沉,难道我注定斗不过谢嘉吗,不,我不甘心。

    我忍着疼痛让林意快速替我换好面具,又向她要了点药水,让小平将她送走,自己躺在床上等待谢嘉的到来。

    「砰。」

    门被踹开,接着就是熟悉的疼痛传来。

    「给我起来!」

    谢嘉粗暴的将我从床榻上拉了出来,见我戴着面纱,眼底冷意更甚。

    「你到底是谁?」

    我满眼迷茫。

    「侯爷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

    谢嘉身后的婢女盯着我的脸,似是见到了什么鬼魅一般颤颤巍巍的开口。

    「玉夫人的脸,侯爷让我盯着玉夫人,我刚刚在后窗看到一个女人从玉夫人脸上揭开了一层皮!」

    说着,她直接瘫坐在地上,狂抖不止。

    我摇头,扑到谢嘉腿边哭的梨花带雨。

    「她撒谎,我没有!」

    他不在同我周旋,一把扯下我的面纱,我立刻转过头抬起手遮挡。

    「不要,侯爷这是做什么?」

    「把头给我转过来!」

    他强硬扳过我的脸,往日白皙莹润的皮肤如今变得满是红斑,谢嘉立刻嫌恶的甩开了手。

    「侯爷,玉奴近日不慎过敏,今日突发红疹,刚刚看过大夫已经为我敷上一层特制药草医治,定能很快好起来的!求侯爷不要嫌弃玉奴。」

    谢嘉虽将信将疑,但在看到我那毫无遮掩的丑脸后嫌恶的离开了。

    我如同打了一场仗一般筋疲力尽,瘫软在榻上。

    公主大婚那日,我这等贱妾按规矩不可观礼更不能出这偏院一步,若换作旁人定会遵守规矩乖乖避嫌。

    可我不行,苦心筹谋许久,等的就是那一刻,击溃谢嘉,乃至整个侯府,为我全家报仇。

    可现在谢嘉对我的态度若是我想求件事简直难如登天,绝无可能,甚至他可能为了前途再次将我偷偷抹杀,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6.

    夜半,谢嘉躺在自己的榻上抱着妓子睡的正香,却听到耳边有女人的哭泣声。

    他咒骂了一句,推了推怀里的人。

    「大半夜的哭什么,明天多给你些钱就是了。」

    妓子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嘟囔着:

    「侯爷说什么,我没哭啊?」

    「呜呜呜。。」

    女子的哭声越来越大,谢嘉不耐烦的坐了起来,身后的妓子也跟着坐了起来。

    这次二人都清楚的听到了女子的哭声,瞬间脊背发凉。

    「侯爷,是什么东西啊,我好怕!」

    妓子害怕的往谢嘉怀里缩。

    「什么人装神弄鬼!」

    谢嘉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在空荡的房间没得到半分回应。

    「你去,去看看怎么回事。」

    妓子被谢嘉拽下床推到了前面。

    「是,是谁?」

    「呜呜呜。。」

    她壮着胆子点了跟蜡烛,被谢嘉推到身前,蜡烛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一小部分,依旧是看不清楚。不过却能看到离床榻五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一袭红衣的女人在哭泣。

    我缓缓转过身,露出我原本留着血泪,满目疮痍,半张脸都是烧痕的脸,向他伸出了手。

    「呜呜呜,谢嘉,你好狠的心,杀我全家三口,还我命来!」

    「啊啊啊啊!」

    谢嘉吓得惊声尖叫一溜烟跑了出去,那妓子直接吓得在原地昏死过去。

    等他再喊人进来一探究竟的时候,我早已贴回面具,躺回自己的榻上。

    想到谢嘉吓成那个样子,真是开心。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因果报应。」

    第二日用午膳时,小平笑着进来同我分享刚刚听到的趣闻。

    「姑娘那件事颇有成效,今日那妓子回去后便开大肆宣扬昨夜所见所闻,说小侯爷草菅人命一家三口,人家从地府回来鬼魂索命来了,现在满大街都在宣扬此事。哈哈哈,姑娘是没看到,今日小侯爷那脸色黑的哈哈哈哈。」

    小平笑的合不拢嘴。

    从那日起,谢嘉日日梦魇说有个红衣女鬼向他索命,老侯爷寻了道士来做法也没有效果。

    眼看他日渐颓靡,我便带着小平离开侯府出了门去,刚出了大门就能感受到身后的眼线在紧紧盯着我。

    马车一路辗转奔波停到了虔山下,山上是远近闻名的寺庙。

    我三步一叩首以一种最虔诚的姿态向山上走去,来往路过的香客全都看着我,羡慕我为之祈祷的人。

    虔山的路很长,纵使我的手掌已经尽是血污也依旧坚定的走了下去,我带着小平足足走了三个时辰才到达庙内,身后的眼线亦在。

    「阿弥陀佛,施主百次叩首来到本寺,其诚心佛祖可鉴。」

    我微笑着朝住持一鞠躬,随后拜了拜佛像,上了香,在纸上写下了我的愿望。

    「施主定能得偿所愿。」

    住持给我了一份符纸,装进了开过光的袋子里。

    「太好了姑娘,这下侯爷能睡个安稳觉了!」

    小平故意加大声量,来往的香客便知晓我是为小侯爷求取的护身符。

    「小侯爷得此贤良淑德,真是幸事。」

    带着小平回到侯府已经是傍晚,还未来得及沐浴更衣谢嘉便寻了来。

    「你今日去了寺庙?」

    谢嘉带着将信将疑的眼神打量着我,似乎不相信我会这么做。

    我眼中含泪,额头已经红肿,手掌也早已擦破了皮,任谁看了我这副模样都会心软。

    「我见侯爷日夜难安,辗转反侧,还有脏东西缠着侯爷,又听说那间寺庙护身符灵验,佩戴后鬼神难近,所以一大早便出门为侯爷求来这符。」

    我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护身符递给谢嘉。

    他看了看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揣进怀里。

    「玉奴已经跟了侯爷,自然事事以侯爷为主。」

    谢嘉叹了口气将我拥进怀里,拂去我的泪水。

    「玉儿善解人意,从前是我错怪了你,再过几日我就要迎娶宁远公主进门,那公主刁钻怎会有我玉儿惹人怜爱,放心,只要你为我生了孩子,我不会亏待于你。」

    我在谢嘉怀里听他讲述只觉可笑之极,从前救了他,睁开眼看到我时也曾对我如此情深意重,可当我说出不愿后,又立刻将我抹杀,得不到就毁了我。

    「今后侯爷说什么,玉奴便做什么。」

    谢嘉没说什么,只是紧紧将我拥进怀里。

    谢嘉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就去了,老侯爷虽是老来得子,但因为谢嘉的出生使他最爱的人丢了性命对他非打即骂,无处撒气的谢嘉只能对弱小的人下手,极端的环境将他养的极其嚣张跋扈。

    我知晓他的秉性,从小得不到父母的爱,长大后又嚣张跋扈更没有得到一份真心,那年我救他一命时并不知晓他是谁,又出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日夜在他身旁看护,让他感受到从出生开始未曾有的温暖,让他生出畸形的爱。

    此时的我,让他感受到了第一份真心。

    「玉儿从小家境贫寒,长大后就被卖进了妙音阁,平生最向往即是一场盛大的婚礼,有一事欲求侯爷成全。」

    我眼眶湿润,故作凄凉。

    「什么事?」

    「侯爷是玉儿挚爱之人,公主殿下又是季朝最为尊贵的身份,玉儿请求侯爷大婚时能放玉儿出去在角落偷偷看一眼这十里红妆究竟是何等风光与幸福,玉儿也会为公主和侯爷祈祷的。」

    谢嘉心疼的抱住我,抚摸着我的发。

    「玉儿善解人意,是我没能给你一场婚礼,这件事算不得什么,便允了。」

    没人看到,我在谢嘉怀里露出的那抹笑。

    7.

    侯府上下开始张灯结彩,全府布置的及其红艳喜庆,就连老侯爷整日板着的脸也舒展着笑了起来。

    公主的嫁妆一箱又一箱的从正门抬进来,放了整整三间厢房。

    谢嘉虽然嘴上说嫌弃宁远公主,但这等殊荣外加公主驸马这等脸面,任谁都很难不欣喜。

    「明日就是公主进门的日子,一个个的都精神点,若是懈怠了全都打出去!」

    我坐在小院里,此时正值秋季,落叶纷飞有些凄凉。

    林意那拿来的药水还能用最后一次,足够了。

    大婚当日全府忙的不可开胶,谢嘉早早换上喜服。

    「玉儿看我如何?」

    「侯爷英俊明朗,公主看了定然神魂倾倒。」

    谢嘉容光焕发,出门去迎接公主,我拿出早早备好的红衣换上,在人群喧闹的时候跟了过去。

    公主的阵仗很大,浩浩荡荡,等了许久才看到一个皇撵停在门口,一双莹莹玉手搭在了引路婢女身上缓缓走了进来。

    「今日幸得陛下垂爱,将宁远公主赐给我儿,是我谢氏何等荣光,老夫兢兢业业一辈子也算圆满,我谢府发誓,定不会亏待公主丝毫!」

    老侯爷激动的似乎年轻了十岁一般,引路婢女听到老侯爷这番话,微微鞠躬,回宫回话去了。

    公主头盖凤凰盖头,唯有一双玉手露在外面,莹白的如同羊脂玉一般,惹得谢嘉紧盯不放。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慢着!」

    角落里的我站了出来打断了老太监的话。

    谢嘉看到是我皱了皱眉,以为我是吃醋来闹婚的,走到我身边悄声的说:

    「玉儿莫要胡闹,今日是什么日子你难道不知吗。」

    老太监眼睛眯起,冷冷一笑,制止了上前来抓我的护卫。

    「侯爷好大的心啊,竟许府里贱妾观礼,不怕脏了公主的眼吗?还有这一身红衣是当何意,今日究竟是公主大婚,还是这贱妾大婚啊?」

    老太监是陛下身边几十年的老人,教训起老侯爷来也是底气十足,毫不畏惧。

    「无妨。」

    站着的公主突然开口,安抚了老太监。

    「哼,公主善良原谅你莽撞,老奴是陛下亲派来主持这场婚礼,自然不能让公主受委屈半分,来人,给我扒了她的外衣!」

    护卫上前拽住我的外衣开始撕扯,众人惊呼一声,谁也没想到我红衣之下竟是孝衣!

    我扑通一声跪下,朝着公主重重磕了个响头。

    「公主乃是千金之躯,万万不能嫁入这侯府,嫁给谢嘉这个败类!」

    「你在说什么!快来人给我把她带下去!」

    谢嘉有些慌乱,今日是他高升之日,怎会容忍任何差错。

    宁远公主扯下盖头,露出倾世容颜,她眉头微锁,不解的看向我。

    「说下去。」

    8.

    「一年前城西有一户姜家豆腐的女儿姜玉上山采药时无意间救下了被仇人刺杀奄奄一息的小侯爷谢嘉,本着救人一命的原则将他带了回去日夜看守,不求回报。可没曾想谢嘉痊愈后竟想强娶姜玉,姜玉不愿入高门为妾,便拒绝了。结果谢嘉竟恼羞成怒将她在大街上侮辱了,又打伤了姜玉的爹。姜玉本以为只要如了小侯爷的愿就能放过他们一家人,没成想这个狠毒的人!」

    我恶狠狠的瞪向满脸震惊的谢嘉,指着他大声控诉。

    「他!他趁夜深,带人放火,将姜玉一家三口活活烧死!仅仅是因为姜玉拒绝了嫁给他。」

    谢嘉面色一慌,似是没想到那件事还能有人知晓并来控诉他,他强装镇定,又立刻恢复面色如常,跪在了公主面前,振振有词。

    「都是污蔑!你说我烧死她们一家,证据何在?你又从哪得知?我看是你为贱妾心中不满,蓄意勒索妄想毁我名声,你可知我朝律法严格,向来一命偿一命,我身为官宦人家怎会如此!」

    他轻蔑的看着我,恶狠狠的说:

    「你如此污蔑我,是何居心!」

    没想到谢嘉时至今日还能如此信口雌黄镇定如此,倒是我小看了他,可我若无万全准备怎会作此决定。

    「公主殿下,我有人证,小平,过来。」

    院外的小平早已等候多时,身着一身孝衣跪在了公主面前,此时侯府的婚礼已然变成公堂。

    「民女姜平,乃是姜家收留的养女,我家姑娘所说句句属实,姜平愿以命发誓!早听闻宁远公主公正无私,心系百姓,这才出此下策,求公主为我姜家做主!」

    「胡说!姜家哪来的养女,我怎不知?你。。」

    谢嘉立刻停住,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冷汗直流。

    「小侯爷被我姐姐救回来时,我因外出采购原料几日未归,才让小侯爷不知道我的存在,逃此一劫。」

    宁远公主紧紧盯着我,又看到谢嘉的反应,心中已八九不离十,但没有关键证据,她思考片刻,叹了口气。

    「仅凭姜平一人,我无法定小侯爷的罪名。你叫玉奴,是个舞姬,与此事又有何干系?」

    我从怀里拿出林意的药水涂在脸上,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颤抖,我用力从耳后找到面具边缘,用力撕扯下来,露出脸上可怖的烧痕。

    「因为,我就是那被烧死的姜玉。」

    9.

    所有宾客都被我原本的样貌吓到,耳边传来嘈杂的交头接耳声。

    「没想到名动京城的玉奴竟是个丑八怪!」

    「她也是个可怜人。」

    我用力在地上狠狠三叩首,再抬头,已经满脸血迹,更显几分恐怖。

    「姜玉于那日捡回一条命,可也烧毁了大半张脸如同怪物一般活着,能支撑我到今日的唯一念想就是看仇人恶有恶报,这才筹谋多日只为见公主一面,揭发谢嘉,让公主能远离这等小人!」

    谢嘉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在瞧见我原本的容貌后立刻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指着我说不出一句话。

    宁远公主心疼的看着我的脸,同为女人,都知容貌是我们最在乎的事。

    她让人将我和小平扶起,居高临下的看着谢嘉,冷笑一声。

    「小侯爷好大的威风,竟敢草菅人命,如此肮脏的人还妄图做我宁远的驸马。既然你知晓我朝律法一命偿一命,来人带下去,择日问斩。」

    谢嘉如同失了神魂毫无反抗被人带走,老侯爷跪在一旁痛哭流涕,诉说着往日他谢家的功绩,求公主网开一面留谢嘉一命。

    「小侯爷身居高位草菅人命,都说一命偿一命,可他杀了两个人,岂不是要他死两次才对?老侯爷养出这等恶人,好生反省去吧。今日本公主若嫁到这等人家真是一生的污点,啧,还真是要谢谢姜玉。」

    宁远公主揉揉额角,有些疲倦,老太监立刻心领神会。

    「来人,送公主回宫!」

    临走时,宁远公主拍了怕我的手,说:

    「你且放心,你姐妹二人冤屈我既知晓,定为你们伸冤。」

    原本热闹的侯府随着公主的离去瞬间安静下来。

    「哈哈哈哈。」

    我站在院里大声的笑着,却慢慢转为了哭泣。

    笑,为我报仇雪恨,哭,为我父母在天之灵。

    如今终于,都结束了。

    10.

    谢嘉问斩那日我和小平早早围在了法场的前排,他看到我在台下,嘴上依旧说着诅咒的话语,可无论他再讲什么都是濒死挣扎罢了。

    「有什么想说的,就到地下和阎王爷说去罢。」

    底下的人不断朝着他丢臭鸡蛋烂菜叶,我花了一年半的筹谋终于将他拉下神坛,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代价也是我在这淤泥里溃烂了一年半。

    铡刀落下,众人散去,我依旧呆呆站在原地,此时天上突然下起细雨,我抬头看去,一滴一滴掉在我的脸上,掉进心里。

    后来小平与我将被烧毁的家重新建起,又恢复了豆腐坊的生意,日子虽清贫但足以慰籍我的心。

    而那往日赫赫扬扬的侯府,因为小侯爷触怒龙颜,欺瞒公主,草菅人命被赐死后一蹶不振,日渐没落。

    此时此刻,我与小平终于过起了寻常人家的安稳日子。

    完。